Echo祈子

What ravages of spirit

什麼樣的精神蹂躪

Conjured this tempestuous rage

喚來這狂暴的憤怒

Created you a monster

你創造了一個怪物

Broken by the rules of love

打破愛的規則

And fate has lead you through it

命運會引導你踏過

You do what you have to do

你做你必須做的

And fate has led you through it

命運會引領你通過

You do what you have to do

你做你必須做的

「淨...淨漢哥？」李燦才張開口就感覺到一股沈重的壓力，讓他站不起身，肩胛骨刺痛得越加厲害。

這種無以言喻的恐懼除了來自他日夜供奉的神，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雨沒有間斷的下著，好不容易撲滅了火，救援醫療團隊也紛紛衝去現場將受傷的民眾抬離。

「所以知秀哥去哪裡了？」還沒反應過來的李知勳望著崔勝澈從雨中狼狽朝自己奔來，緊緊抓住他的肩膀：「你，知勳，立刻帶大家折返神殿，我帶珉奎明浩還有韓率留守這裡。」

「立刻回去確認知秀，我剛剛感覺到他在神殿裡，可是感覺很不妙。」

「很不妙是指……」李知勳還來不及問，就被李碩珉一把推進馬車裡。

他最後的視線記憶只有瘋狂朝祈福台奔去的崔勝澈，還有一個一個開始喊身體疼的弟弟們。

「你是誰！知秀在哪裡！」崔勝澈忍著喉頭的不適朝台上的尹淨漢大吼：「你到底是誰……咳咳咳咳！」

像是喉頭被灌了一把火，崔勝澈啞著聲音完全無法說話，一股腥味隨著雨水落在地上。

疼的是喉頭的地方，那裡承載神與他的印記，現在卻產生無法忍耐的劇痛。

「連你的神都不認得了？」一隻冰涼的手摸上自己的喉頭，立刻止住大半的疼痛，但崔勝澈已經開始神智不清，他抬頭只看見悲傷又美麗的笑容。

「抱歉，是我的錯，讓大家受累了。」

芽艱難地爬起身，雖然受到傷害，畢竟也是半神很快就能恢復體力，雖然還是頭暈目眩。

尹淨漢傷痕累累地站在她面前，一臉肅穆。

「淨漢大人……啊，沒關係，您別扶我，我可以站得起來……」

「徹底激怒我了。」回復神格的尹淨漢輕鬆地將少女背在身上，腳一瞪就衝入雨幕：「我早知道『他們』要殺知秀，但沒想到會用能對神體傷害的惡火……等於說，他們老早知道我會假扮成知秀。」

「神體受到傷害？」少女神使這才恍然大悟，身為尹淨漢的貼身神使，等於身心都附屬在長官之下，所以尹淨漢受到的任何傷害都會直接給予附屬者打擊。

信徒追隨神，信徒的誠心與愛餵養神的力量，而神回饋給追隨者庇護與平安，然而一旦神受到試煉連帶信徒與身負契約的祭司都會受創。

「妳懂是什麼意思吧？」尹淨漢語氣聽似平穩，但芽知道她一向無所畏懼的上司現在正面對多巨大的災厄。

「不傷害我而是傷害我所愛的人們，看來是輕視我資歷淺吧。」尹淨漢咬牙笑了起來，加快往神殿奔馳的速度。

雨如槍彈砸在漂亮的神殿台階上，尹淨漢輕輕放下少女神使，深吸一口氣望著陰暗的主殿。

「來了啊？」

雄偉的主殿本來擺放他的神像與祭壇，然而那裡站著幾個巨大連綿至穹頂而陰沈的身影，像黑夜籠罩。

神也是存在階級的，尹淨漢咬了咬下唇，佯裝輕鬆地笑起來：「到底多大事情呢，把『法官們』都請來了啊？」

「平衡」，「時間」，「原點」，是每個神都懼怕的上級「法官們」——與其說是神，不如說是「規則」，它們沒有固定型態也來無影去無蹤，從宇宙混沌之初超越時空的存在，束縛著存在於世界上的神與萬物，維持自然宇宙的規律。

雖然臉上帶著微笑，但是尹淨漢在踏進神殿的那一刻就感覺來自遠古的悲鳴。那是他最不堪的回憶，百年試煉間的痛苦混雜現在外頭哀嚎的子民，全數灌進自己的腦袋。

「這世界上的規則環環相扣，違反規則，規則自然會返還同等的結果在違反者身上。」如雷震耳、似男似女又似老者的聲音打在神殿每一塊磚石上。

「怎麼，我管理千千萬萬的人，喜歡一個人類都不行嗎？」尹淨漢冷笑起來，伸手拋出一把長劍：「我真的很討厭別人管我，管我就算了，還要動到我的人？」

「不，這不只是你一個人的錯誤。」

忽然神殿裡的火炬台逐一燃起，每一個火炬台下都綁著他所熟悉而疼愛的祭司們，全是痛苦地昏厥，與自己立訂契約的身體印記被透明鐵鍊穿透，鮮血慢慢沿著鐵鍊流淌。

崔勝澈用來指揮的聲帶，文俊輝勤勞擦拭銀器的手掌心，權順榮舞動的腳踝，全圓佑注視書本的眼角，李知勳彈奏樂器的手指，李碩珉令人安心的背脊，金珉奎勤勞工作的手腕，徐明浩用來扛著天象捲軸的肩膀，夫勝寬笑著的嘴角，崔韓率總是喊餓的下腹……

還有李燦的肩胛骨，他曾經在微風輕柔的午後拍了拍努力用功的孩子，讓他不再糾結於難解的習題。

火炬點燃的盡頭他看見讓他幾乎要失控的場景。

像是他在漫長試煉的歲月中看過的屍骸，遭受悲劇對待的女人，被剜去雙眼的戰士，漫火連天的城市。他感覺到血還有薔薇花莖像利刃將自己割成碎片。

那裡本來供奉自己的神像，洪知秀會在清晨時分採摘最美的花朵擺在上頭，日複一日年復一年，他一直是這樣，溫溫柔柔地把花整理好，灑點泉水，然後微笑地雙手合十。

或許本人並不知道，可就是那麼普通的日常，都像是被陽光寵愛般的美麗。

就是那些承載陽光的一舉一動，多少次把自己從試煉深淵拯救出來。

「知秀大人……」芽失神地跪在地上，望著他上司的背影絕望黑暗。

本該滿百合與薔薇的台子，此時只有一個瘦而蒼白的身子被鐵鍊五花大綁，像是遠方山脈蠻族的祭品，從心臟開出一朵又一朵染血的薔薇。

那雙用來燦笑的眉眼痛苦的扭曲，流出來的淚水都混雜血。

「不，淨漢大人明明把知秀大人藏好了，不……」

「你鬥不過『規則』，Joshua玷污神威，而神反過來庇護他，」威嚴的聲音似是在搖頭嘆息地說：「雙向破壞這自然的規則，而你們彼此是用心臟立約，自然他會遭受最嚴重的果報。」

「吵死了，吵死了啊，你們這些混蛋。」

「儘管辱罵吧，淨漢，看哪平橫的秤子在擺動，時間在計算，原點的指令就要下來……」

「我說你們吵死了！」尹淨漢轉手拔出燃火的長劍直奔祭壇，而淚水隨著他的怒號一點一點打在地上成為火焰與鮮血：「是你們把他奪走的！是你們把他從我身邊奪走的！」

「是你們！該死的規則！」

只要衝過去，他就能破壞那些銳利的刺把洪知秀緊緊抱住，只要再一下……

本來該聽從神指揮的薔薇花莖發瘋地如無比銳利的千刀往尹淨漢攻擊過來，從腳踝到腰部，穿刺入骨。

神不會疼痛也不會受傷，但是尹淨漢第一次感到軟弱及無力感，最後連劍都握不住，只能徒手扯開荊棘艱難地往洪知秀走去。

「知秀……知秀啊，對不起……」

「我騙了你，我就是你最討厭的神，知秀啊……」

他看過無數的人朝自己跪拜，在試煉中多痛多哀傷都不曾跪下，可是當他觸碰到洪知秀殘破的衣角時終於雙膝著地，無力的手攀著象牙祭壇，留下長長的血痕。

「淨漢……」

啊，他想起來了，那個曾經捧花乞求，被神安慰了的、渴望愛的少女，就跟現在的他一樣。

and I have the sense to recognize that

而我必須明白

I don't know how to let you go

我不知道如何放手讓你走

every moment marked

所有被紀錄的時刻

with apparitions of your soul

你那袒露在我面前的靈魂

I'm ever swiftly moving

我曾迅速地奔跑

trying to escape this desire

想要逃離這種慾望

the yearning to be near you

渴望靠近你

I do what I have to do

我做我該做的

the yearning to be near you

渴望靠近你

I do what I have to do

我做我該做的

but I have the sense to recognize

而我必須有意識地察覺

that I don't know how

我不知道

to let you go

如何放手讓你走

歌詞來自Sarah McLachlan的Do What You Have To Do

非常哀傷而美麗的一首歌

這首歌是我對照網路上唯一一個詭異的翻譯後再自己潤飾，尤其是「with apparitions of your soul」這句，真的苦思許久不知道怎麼翻得更美。

經過反復查資料後，apparition其實是一個用於宗教的單字，表面上是鬼魂等等意思，然而最初是指稱聖母顯靈。

（以上為資料收集後加上個人見解，沒有任何宗教立場）

「顯靈」，或許就像在故事中身份為神的淨漢，為了愛將自己的靈魂毫無保留地袒露吧。或許歌詞翻得不是很恰當，還請多多指教。

之前有人問過我在第二節，拿枯萎的花在哭泣祈禱的少女究竟有什麼意義，我想就是對照現在的淨漢與知秀吧

就算是神，在愛的面前也只能乞求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