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ho祈子

燦爛物語回來啦！！以後恢復正常更文節奏喔～

當今樣主悠悠轉醒時，只看見崔韓率坐在一旁翻書。

「醒了？」崔韓率闔上書，起身想替夫勝寬換藥卻被狠狠打掉。

「不要碰我。」

「你遷怒我沒有用，勝寬。」崔韓率靜靜地收回手，又回到位子坐下：「珉舒姊姊送你過來的，你的兩個姊姊也都在隔壁病房休養，沒事的。」

稍微清醒的夫勝寬冷靜了下來，收回手交疊在腿上。頭還有點暈，肩膀也在隱隱作痛，夫勝寬嘆了口氣，望著崔韓率：「碩珉哥跟珉奎哥呢？」

「他們傷得有點重，還在治療中，圓佑哥也受傷了但不知道去了哪裡……」

「我要去見他們！」一聽見李碩珉的名字夫勝寬不顧一切從病床上起身，卻狠狠踩空、被崔韓率緊緊抱住。

「放開我！碩珉哥是為了救我！為什麼……」情緒不穩加上傷口發作，原本劇烈掙扎的夫勝寛最後不堪疲憊軟倒在崔韓率懷裡哭了起來。

「圓佑哥為什麼要殺了我們……為什麼淨漢哥必須死……為什麼……」

「為什麼大家不能好好相處……韓率，我該怎麼辦……」

「你知道那個眼神嗎，韓率，到底發生什麼事……」

哭到無力後夫勝寛半暈厥過去，只能哽咽著讓崔韓率抱在懷裡一下一下拍著背脊，每拍一下背，就有一點麻醉安眠的法術透過薄薄的布料穿透脊髓，直到夫勝寛沉沉睡去。

把睡著的人扶回床上蓋好被子，崔韓率輕輕拉開窗簾。天空陰霾得可以，明明凌晨時分卻像是誰在拼命擠壓他們存在的空間。

空氣中的靈子動態十分混亂，因為有幾股強大到壓迫的力量正在交手，連帶氣候都受到影響。

他深吸一口氣接著拉上窗簾，把那些紊亂的靈子動態隔絕於外，否則以夫勝寛孱弱的體力絕對會受到影響。

或者自己也會受到影響，約定好絕對不能展露出來的那一面會被挑起。

「為什麼不能好好相處……嗎？」崔韓率讓病房的燈光暗下，只留下床頭的一盞昏黃，剛好映照出夫勝寛沈睡的臉龐。

從很小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睡顏，胖乎乎的到現在瘦了不少，明明該是被呵護在手心的男孩卻被不確定的恐懼圍繞。

崔韓率有些呼吸困難，輕輕執起夫勝寛的手又放下，感受沸騰的血液在體內四處翻滾。

「如果那是你期望的世界，我會建立起來的。」

他承諾過不會再流別人一滴血，因為夫勝寛討厭血也討厭爭吵，可是……

那種源自與生俱來的殺戮本能，還是會不時的因為夫勝寛的眼淚而伺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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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權順榮狠狠吐出一口血在地上，扯去殿主羽織狠狠丟在地上，黑色的底裝也破得露出一半胸膛，靠近心臟的疤痕又深又黑。

「哇喔，李知勳你真的沒退步啊，厲害厲害！」一條泊泊鮮血沿著面頰淌下，權順榮用手指揩去、放到嘴邊舔了舔。

瞬間眼底都是興奮而病態的光芒，像是找到玩具的男孩。

相比權順榮的模樣，李知勳也沒好到哪裡去，雖然裝束整齊但身體已經漸漸跟不上，甚至會被權順榮的節奏帶著跑。

權順榮的瘋狂中帶著縝密的思緒，而自己看似冷靜心底卻躁動不已。

討厭，極度討厭而且厭惡，厭惡權順榮的強大還有無所畏懼，還有羈絆。

他真的好羨慕權順榮與李燦，那是他一輩子也求不來的羈絆。

「我告訴你為什麼、我完全沒有退步吧。」

李知勳勾起冷笑，伸手讓刀尖直直落地。

落地剎那，兩人的空間像被透明玻璃罩住成了真空狀態，溫度急速下降，以李知勳為中心向外、成為一片刺眼的透白。

權順榮忽然感到呼吸困難，在朦朧視線中他看見一抹巨大冰冷的身影站在李知勳身後然後朝自己俯衝而來。

「『六條夫人』，我實在討厭到受不了了。」李知勳冷冷地看著自己，雙眼爬滿冰霜。那個巨大冰冷的身影是個憂傷而怨恨的美麗女人，怨懟讓氣溫持續下降，凍結權順榮想要避開的腳。

那種恨意與陰暗他無法理解。他無法理解李知勳明明是那麼退讓又隱忍卑微，為什麼在恨意中驕傲得不得了？

從很小的時候，張道允還在的時候，那種恨意就存在了。

「李知勳你……」

巨大憂傷的六條夫人直逼自己眼前，而權順榮發現自己說不出話，因為冰雪而成的尖刃直接捅進腹部。

「權順榮，你就是太幸福了，所以我討厭你。」

迴盪在耳邊還有鮮血飛濺中是李知勳的聲音，抑鬱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

「你知道我為什麼沒退步嗎？」

「因為我只有一個人，從頭到尾都是。」

冰雪直衝雲霄，伴隨飛散的血花染上透明，猶如冥界彼岸的花朵連綿不絕。

只有一個人，一個人……

李燦猛然反應過來，徒手把少女摔在地上，然而少女雖然滿臉血卻毫不退縮，爬起身繼續朝李燦沒有間斷的攻擊。

他能感覺到遠方權順榮的靈力波動，還有李知勳，看來打得十分慘烈，連他都不知不覺亂了腳步。有個瞬間，他忽然聽不見權順榮無畏的攻擊，取代而之是一股放大再放大幾乎壓垮他的孤獨感。

只有一個人，只有一個人。

此時此刻面對瘋子少女只有他一個人，權順榮在那麼遙遠的地方他不能也不想呼救。就像在光居的日子，只有他一個人面對空洞與巨大的孤獨。

張道允稱他為燦，可是他的本相黑暗而恐怖，這連權順榮都不會知道的。

他還是一個人，面對自己的黑暗與所有的戰爭。

「抓到你啦李燦小朋友！」一個不留神被少女直直壓在地上，鮮血佈滿漂亮的臉蛋、滴滴落在李燦身上：「我感覺到了！你很害怕很空虛！」

「我們都是這樣的存在啊，只有一個人！」

只有一個人，孤獨的成長與殺戮。瞬間李燦沒了力氣，無法抵抗少女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力道還有另一手中的尖刀。

「我是被拋棄的人，你也是。」

碰！

忽然李燦眼前炸開了萬從花火，是在他與權順榮和尹淨漢要離開幻界的前一晚，殿主們三兩聚在呂殿屋頂上喝酒談天。

他記得金珉奎拉著李碩珉上屋頂玩，崔韓率笑看著氣到跳腳的夫勝寛。他都記得，記得尹淨漢與洪知秀兩人在靜謐中緊緊相依。他都記得，食物的油膩香味，酒味，笑聲。

碰！煙花猛然炸開在黑夜中，他所待的深水被攪亂，他仰望的黑夜忽然明亮起來。

有人遮住他的耳朵，剎那間被巨響驚嚇的恐懼都被溫柔擁抱了。

「燦啊，別怕，我在」。慎重的像用靈魂起誓，他輕輕閉上眼睛感受滿盈在心口的溫暖。

那句誓言從權順榮闖入深宮，替自己爬上櫻花樹抓下白鳥就存在了。

他沒有忘記，權順榮也不會忘記。他們曾經都很孤獨，獨自承受這世界的喧騰。但是現在互相遮住耳朵，溫度相遞，就不是孤獨的了。

「我不是一個人。」

尖刀輕輕落在地上，小鳳眨了眨眼睛再慢慢往下，看著腹肚被刺入一把刀。

身下的小皇子眼神全是堅毅，燦爛光輝，毫無畏懼。

「順榮哥也不是，妳也不是，我們都不是一個人。」

他聽見遠方的冰山在崩毀像煙花爆炸，但是心裡意外平靜，因為權順榮的聲音確實傳遞過來了。他們了解彼此的孤獨，也互相療癒陪伴。

往後一起看煙火，誰都不用獨自面對巨響了。

燦啊，別怕，我在。

我也在呢，順榮哥。

李燦一個用力，刀尖刺得更深，少女嘔出一大口血卻笑了起來。

「啊，真好，真好，不是人還享有溫暖的特權，真好……」

【你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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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條夫人：來自源氏物語中的六條御息所，為故皇太子的未亡人，自尊心很強，非常在意自己大源氏八歲，嫉妒心化成生靈糾纏源氏的情婦們。殺死夕顏，又因為爭輸車位，害死葵之上。死後，靈魂還是不放過紫之上和三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