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ho祈子

#17 Squad第四冊完結篇火熱預購中

走這裡

他以為那只不過是一件小小的事情。

他們在鏡頭前接下戒指，而這戒指是給他們將來任務彼此溝通的工具。

直到權順榮有一天弄丟了戒指，最後在社長的辦公室找到。

他以為自己會被臭罵一頓，沒想到社長、那個平常陰鬱的男子，只是將戒指默默放到他手心。

『無論如何都不要弄丟戒指，這是你師父用命換來給你們十三人的保護。』

那時他不明白，直到在意識朦朧中看見一段過去。師父捧著十三枚戒指交給了社長，而社長原本手上的戒指是從議會城而來，是溝通工具，也是監控。

『這是在玩命，李泰民。』

『但你知道，我知道，保這十三個人孩子安全至關重大。』

他流著淚閉上眼，感受有股溫暖撫摸在額頭上。

那股溫度說，我一直在你身邊。

.

「就照原本的計畫，如何？」

恢復精神的權順榮說道：「去自己原生的地方，找找當年的真相吧……有沒有什麼辦法，不要犧牲燦尼，又可以阻止契合日。」

「史書寫的有限，我也不敢說自己完全知道，否則議會城早該在書官就任儀式後將我留在異世界，」權順榮抹了抹臉：「自從師父『死了』，我又身心不穩，議會城等於直接將書官這個職位拋棄，所以少了個強而有力的監督者……」

「但你腦袋還沒壞，很明顯。」

面對全圓佑的吐槽，權順榮笑了起來：「當然，而且比以前更強了。」

「議會城想除掉書官或者控制書官，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李知勳嘆了口氣：「你依然是議會城的眼中釘。」

「目前議會城還不敢明目張膽對我怎樣，我還沒有繼承人，全世界都知道Hoshi是正式書官，他們多少會忌憚點，」權順榮站起身，把所有人都看了一輪，最後目光落在李燦身上：「所以，由我帶著燦尼吧。」

「去哪裡？」李知勳心底咯噔一響，仍舊鎮定地問：「去哪裡？」

「舊的光明殿，那座陵墓。」權順榮笑了起來，雖然有些憔悴，卻是雙目放光：「那裡埋葬光明神最親密的精靈部隊，但正史只記到他們集體自殺，並未說他們葬在哪裡。」

「只有我們找到了，對吧？」洪知秀說道：「當其他人趕到前，地上已經被封起來，所以只有我們看到。」

「對，這麼多年考古都未發現他們的骨骸，也沒有人交代光明神的下落，但師父曾經和我說過一些……有關光明神的軼事。」

「是不是關於一個小男生？」這次換崔勝澈發話：「議會廳內混亂前，那些主持的長老也說了一個小男孩的故事。」

權順榮沈默了會，皺起眉頭，接著恨恨咬住下唇：「議會城也掌握了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啊。」

「總之，我們現在就是要比誰先挖掘到契合日的關鍵……我還不知道議會城背後是什麼力量在支持，但我們有古老種族，有燦尼，有書官和神諭者。」

還有從死亡歸來的人。權順榮看了眼崔勝澈，把剩下的話和對方用眼神會意。

「我覺得，我們會組成一起，或許不單是議會城的隨機徵召。」

李燦忽然開口，讓陽光落在手心蔓延過掌心：「從人數到我們各自的身份，都是有原因的。」

「那我們還等什麼？盡快出發吧。」金珉奎已經迫不及待出發，他本想習慣性去拉全圓佑，卻想起來全圓佑不久前才說，他要回到當年與小雪共同生活的神社，而非吸血鬼領地。

「但在這個時間點上，我們分開行動風險會很大。」文俊輝嘆了口氣。

權順榮笑了起來，搖搖自己的右手小指：「不然你以為這戒指是怎麼來的？」

「不是社長給我們的嗎？」夫勝寛皺起眉頭：「社長也是議會城的人。」

「這點不用擔心，不然我們在倒影裡的一切老早曝光出去了。」權順榮眨眨眼，其他人知道這個動作的意思，就是「信我的沒錯」。權順榮總有異於常人的想法與知識，他的保證向來不出錯的。

「行吧，那我們盡快出發，」崔勝澈站起身：「我會獨自前往獸王族，俊輝和明浩會一同前往文家，其他人……」

「我和碩珉哥會帶著韓率前往鳳凰族的舊領地。」夫勝寛堅定地抱著崔韓率：「我會帶著他走。」

「我會回吸血鬼領地，圓佑哥會去以前擔任御守神時的地方。」金珉奎心不甘情不願地說。

「那知秀哥跟淨漢哥呢？」權順榮看著仍舊擁著尹淨漢不放的洪知秀，後者只是沈默，才緩緩說出「母親的墓園」。

「那我跟知勳……」

「我要跟著勝澈哥。」李知勳伸手拉住權順榮的袖口，聲音十分平靜卻堅定得不容置疑：「不能放勝澈哥一個人，獸王族也是我的家，我必須去看一趟。」

權順榮臉色瞬間垮了下來，還沒發話就被李知勳推進小隔間，留下一句「大家各自打包」就關上門。

崔勝澈也愣住了，同時又苦笑起來。

「知勳就是、常常考慮太多了。」他揉了揉頭髮，眼神灼灼地看著剩下的弟弟們：「我們只有二十四小時，大家各自準備一下就出發吧。」

「李知勳你在想什麼……噢！」正要開始罵人的權順榮被用力抱住腰部，一下湧上心頭從憤怒變成疼痛。

他望著四周，這是他當初在建造空間時特別給李知勳留的工作室，乘載過不知多少回憶。

他想，當他離開的這段時間，李知勳是怎麼一個人度過的？

「……如果是你，會讓勝澈哥一個人回去面對嗎？」

這話堵得權順榮啞口無言，他清楚失去至親的痛，於是瞬間的脾氣此時顯得幼稚無比，但又不願意放下任性，只能長長地嘆氣。

「保護好燦尼，我相信你做得到，而他也可以支持你的思緒穩定。」李知勳稍稍後退，又恢復成冷靜的樣子：「我答應你，死也會死在你的面前。」

「呀，你說這什麼話！」權順榮還來不及發火，又被李知勳的擁抱打斷。

「你是最沒資格罵我的人了。」

穿妥預先藏在空間裡的裝備後，全圓佑站在光影中靜默不發一語。

而剛著裝好的金珉奎看見全圓佑，不禁有些啞然。此時的對方穿著一席全白和服，手裡握著剛被清理過的武士刀。

本來肩膀上還該有隻白貓，但現在只剩一個絕美孤獨的人在思念，黑色的頭髮細緻的五官，本來就雪白的膚色因為吸血鬼體質的關係更加透明，像水晶般安靜。

「圓佑哥，我是第一次看你穿這樣。」

「當初順榮建造這裡的時候，讓我們把自己最需要的裝備藏進來，我就放了這件……當初和小雪在神社時，我就是這麼穿著活動。」全圓佑摩挲著袖口：「有點懷念，我以為變成吸血鬼後不會有機會再穿。」

「哥，你真的要自己去嗎？」金珉奎還不肯死心。兩人生命相連，就算死也要死在彼此身邊。

他最恐懼的無非是兩人死時各字身處異地。

「不會有事的，我相信小雪會守護我的。」生命相連的重要性全圓佑比誰都清楚，但面對無法死在一起的恐懼，現在反而平靜極了。

好像因為吸血鬼血液而冰冷的軀體，又重新溫暖起來。他淡淡一笑，拉起金珉奎的手，用細緻的手指在金珉奎厚實的掌心不斷按壓。

「以前我感到不安的時候，小雪的貓掌會這樣輕輕壓我的手心，後來我也學著她，在信徒參拜的時候摸他們的手……後來、你知道嗎？來參拜我這個御守神的人都有個特別習慣，就是不會雙手合十，而是這樣……」

他捧著金珉奎的雙手成一個碗狀，像是捧著蓮花那麼小心翼翼：「他們這樣參拜。縱使他們看不見，我也會面對他們、握著他們的手，與他們一同祈禱。」

「圓佑哥……」

「“你是我千年的夢境，我永恆的初戀。”」湊著金珉奎冰冷的手默念著，全圓佑還是笑著，沒了早先的徬徨無助，還是輕輕地如一縷煙，卻多了溫柔與堅定。

「沒事的，珉奎，我會回到你身邊的。」

金珉奎的回應是顫抖地將人擁進懷裡，在燦爛甚至有點灼燒的陽光中，彷彿就要消散而去。

他突然驚覺，已經很久沒有將全圓佑與那個月光清明的夢境聯想起來，因為他的圓佑哥，不斷不斷在陽光下笑著，即使是吸血鬼，也沒有放棄過好好活下去的承諾。

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小雪。

「那我相信哥，相信大家，也不要說什麼死亡了。」金珉奎重重吻在全圓佑前額，露出爽朗的笑容：「大家都會活著。」

權順榮已經替所有人開闢好通道，也是從前任書官身上學到的技能，跟偷挖地下道沒什麼兩樣。

他想，跟著師父從小到大，書學了不少，這種偷雞摸狗的歪活學得更多，但至今都派上用場了，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以前我可以把所有人順利送過去，但現在有點勉強，所以大家跑快點，想著你們的目的地絕對不能分心……」

「如果遇到什麼事情，記得戒指，或者回到這裡……」權順榮的聲音隨著所有人的身影各自消逝變得飄渺起來：「記得回家，各位。」

金珉奎直到最後一刻都還緊緊拉著全圓佑的手，於是當他睜開眼、看著冰冷的長廊，還以為全圓佑仍在自己身邊。

自從他長年離開領地，族裡安靜很多，外來的人不敢侵犯，裡頭的人不敢滋事，只是日復一日消耗生命，所以城堡安靜得沒有一絲生命氣息。

他慢慢地晃著，晃到從前夜夜笙歌的宴會廳，每天來客絡繹不絕的大廳，他記得那個晚宴，父親與母親都在，全圓佑在，珉舒在，Kyu也在。最好的與最糟的都在。衣香鬢影伴隨悠揚的華爾滋，庭院的暗紅色薔薇沒有凋零的一天。

曾經還有許多僕役，有血奴奶媽，有故事和搖籃曲，而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一個少年王駐守於此。其實他已經不在乎任何來自吸血鬼的權勢財富，他在乎的只是突擊隊還有全圓佑，甚至更在乎人類的寄養家庭。

啪。他身著一套挺拔的黑色軍裝配著酒紅色披風，硬挺的黑色軍靴與絲絨地毯交互摩擦。

這是一個吸血鬼王標準的裝束。當初要藏武器的時候，他下意識就放了這套衣著和腰間的軍刀，這套本該代表他最不願意面對的束縛的衣裝。

可是現在他忽然認知，自己身上扛著一條非常黑暗且強大的血脈，他是一個已經活了幾世紀的王，他的權勢甚至可以跟龍或者鳳凰匹敵。

他是一個王，而非在陽光下蹦跳玩耍的普通男生。

可是這樣強大的血脈，卻連末日都抵擋不了。

「可惡！」金珉奎甩甩頭，加快步伐往前走，穿過幾條迴廊與階梯後，來到了正廳。

一踏入正廳，他立刻被濃重的血腥味燻得頭昏腦脹。的確，才一年多前，他在這個正廳裁決多少亂事，殺了多少內憂外患，全是背著成員和全圓佑做的。

可那是為了守護全圓佑，守護成員，守著給妹妹和小雪的承諾做下去的，但他真的好痛苦也好孤單。殺人真的太痛苦，尤其殺起來還這麼隨心所欲且輕易。

老的，小的，男的女的，只要是當時對他還有全圓佑有所威脅的全部趕盡殺絕。

血腥味衝得他頭昏腦脹，最後痛苦地在王座前跪下來哀號。

他只是想保護成員，保護全圓佑，保護有家人還有粉絲的世界罷了。

「珉奎，嘿，珉奎呀。」

Take my hand now

握著我的手吧

Stay close to me

緊緊地待在我的身邊吧

be my lover

做我的愛人

Won't you let me go

你捨得放我走嗎

Close your eyes now

閉上你的眼睛吧

And you will see

而你將會看見

There's a rainbow

有一道彩虹

For you and me

為你與我而生

全圓佑只覺得好安靜，當金珉奎的手放開他的瞬間，熟悉的檀香與鳥語一點一點讓他的眼睛睜開。

好安靜，太安靜了，甚至有點不大習慣。全圓佑踏著樹蔭慢慢走進小神社，大概容納不了超過十人的小神社，連個守衛門口的雕像都沒有，只有垂墜的鈴在風中搖曳。

他已經習慣有兄弟們一起玩鬧的地方，都近乎忘記其實他與小雪在這裡度過無數個、連自己都數不清的春夏秋冬。

明明現在已經不是神了，還是在這座神社感到安全。他爬上屋頂，望著離神社不遠的小村莊。這裡實在太過鄉下，風光明媚，哪裡有末日的影子。

那時候的他沒有過去沒有未來，也就清閒的過，直到被一只徵召書帶走。

如果沒有徵召，他便不會遇見突擊隊，不會遇見珉奎，不會變成吸血鬼更不會失去小雪了吧。

「在更久以前，我是否還有未知之事？」他慢慢地從屋頂爬下來，走回祭壇前，慢慢地盤腿坐下，望著屋頂梁柱。

來參拜的村民都會坐在這個位子向神傾訴，現在他坐在這裡，沒有神，只是一座空蕩蕩的廟宇。

小雪現在究竟在哪裡？就那樣死了？還是在某個遙遠的時空重新生活呢？

「妳還有好多事情沒告訴我。」

或許這樣也好，畢竟小雪為著自己吃太多苦了，但他此時好希望小白貓一如既往蹭著自己掌心，對自己說沒事的。

他開始叨叨念念很多事，很瑣碎，說珉奎如何，説成員們經歷怎樣的冒險，説燦尼與光明神，説即將來臨又無能為力的末日。

「我被很多人拯救，但我還能做些什麼？小雪啊，我能找的就剩妳了。」

忽然背後傳來輕盈的腳步聲，全圓佑閉上眼，並沒有回頭，卻淡淡笑了起來。

他的腦海中浮現一片溫柔無比的藍色。

金珉奎抬起頭時，看見一雙微笑的寶石藍眼睛，雪白的女孩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笑起來天真又堅強。

「嘿，不要怕。」

「小、小雪？」金珉奎猛地抓住女孩冰冷的手腕：「妳怎麼在這裡？妳不是應該去找圓佑哥……」

「我只是一個在這裡遊蕩的精神碎片，」女孩笑著搖搖頭：「但這精神碎片是為你存在的。」

腦子一下轉換不過來的金珉奎愣了愣，最後沈默地捧著女孩從王座上垂墜到地上的白色衣角：「那，就聊聊？」

「行啊，你想問什麼？」

「我想問妳在哪裡？」

「我啊……」女孩促狹地笑了起來：「我的軀體已經安息於月神的懷抱，但我的精神與思念一直存在，在你或者圓佑的身邊。」

「末日鄰近的時候，時空開始產生混亂，有些過去不能相見的聲音現在都能夠進行溝通了。」

「沒有辦法可以阻止末日嗎？阻止我的成員或者圓佑哥受傷。」金珉奎嘆了口氣：「小雪，妳有看見什麼我們沒看見的嗎？」

「我看見……」女孩的聲音很輕，輕得像是隨時要消失：「我看見、當我守著你們一次又一次穿越時空，有一股很溫暖且強大的力量存在。」

「是那股力量驅使我為你們犧牲。」

「有惡劣且難以對付的純粹之惡，卻有比純粹之惡更光明的力量指引我來到你們身邊，守護你們。」小雪的手指輕輕掃過少年王的髮絲：「有些人並非自光明而生，他或許歷經各種撕裂黑暗，但最後為著愛，成為了光。」

「你是王，你是金珉奎，你是被守護的人也是他人的守護者。」

「為著愛你的人勇敢無懼的前行吧。」

忽然小雪的面孔在眼前瞬間消散，他置身於一個戰場，是大隊的吸血鬼獵人正在討伐混亂，而正準備出征的領頭便是自己妹妹。

有人開始犧牲，珉舒身上也帶了不少傷，被部下勸著別動，仍舊堅持要出發。

「珉舒！」他想撲上前保護少女，然而這不過是碰不到的影像罷了，然而少女卻像是感應到什麼似地四處張望了下。

她的部下關切了起來，而少女只是抹抹被劃傷的臉，笑了笑。

『你說我哥去哪裡了嗎？嘛……如果現在做點什麼能幫他開路，那我很樂意。』

妹妹的笑容凝結接著模糊，他彷彿整個人被重重地扯著往下，模糊中看見一座開滿向日葵的花園。

有個渾身傷痕的男孩滿眼血絲地躺在花叢中，濃重的血腥味和殺意和燦爛美麗的風景絲毫搭不上邊，他又仔細看，那男孩是自己的面孔。

有幾個人自遠方跑來，大部分面孔是模糊的，只有一張臉他看清了。

那是全圓佑的臉，蹲下身輕輕拉著男孩受傷的手。

『沒事的，歡迎你加入我們。』

接著一張兩張面孔都清晰了起來，全是自己熟悉的成員們，最後一個趕來的、是李燦的臉。

那畫面又開始旋轉模糊，李燦的臉朝向自己，笑著開始變換面容。有小雪，有珉舒，有真正的Kyu，甚至有遠古的那位王，最後放棄與純粹之惡的交易而死。

『珉奎，我會一直守護著你，直到你站起來成為他人的守護者。』

幾個聲音疊加在一起，像一首歌自生命的源頭，自母胎安穩的水溫而來，讓他閉上了雙眼。

As I wake up

當我醒來

I see your face

我看見你的面容

I feel love is born again

我感覺愛又再度誕生

Cherry blossom

櫻花飄散

Flying birds

飛鳥

In the sky

劃過天際

Can't you see

你看不見嗎

The sun

那太陽

That is shining on the fields

灑落在全地

Is it shining in

那光芒也同樣閃在

Your heart

你的心中

第六章：存在的守護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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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在追進度的應該有發現，從第六章開始會一一交代除了燦尼的其他人為自己的過去做清算，也是發掘自己生命的源頭。

知漢已經在第二章的時候有了個開頭，接著第六章主軸是珉佑。

圓佑本是一個普通而不幸的少女，吸引了被謫罰的小雪，輾轉千年之間他只知道苦苦追尋珉奎，然而在小雪離去、自己也成為吸血鬼後，心態開始有了轉變。他以為自己遇見珉奎才得著歸屬，卻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本身早就救贖過他人，例如珉奎，例如小雪，所以他開始認同自己的存在，認同與小雪擁有的時光，所以他選擇回到神社，因為他的生命並非依附珉奎而生，他有自己的生命來源。

或許是小雪，或許是身為御守神的驕傲。

至於珉奎，先給大家講一個概念（以下涉及生物學與醫學歡迎糾正）。大家一定常聽到說胎教很重要，一個人的塑造還在從母腹就開始了，自母體而來的情緒和生理反應，乃至外界的影響，都是形塑一個人的重要過程。所以有些在教怎麼哄嬰兒的方法會說要模擬子宮的環境，例如聲音和溫度等等，因為人潛意識對這種接近孕育環境的地方會感到無比的安全且放鬆（似乎只要是哺乳動物都會？）

在設定上，珉奎嚴格來說並不是一具完整的靈肉，沒有完整的自母胎降生的過程，只是自遠古祖宗的碎片塑造出來的「人」。如果講起來很玄，那就簡單想，珉奎是一個被手捏造出來的泥人，所以他的安全感是空的，他沒有安全感，他的來源是空的。

雖然現在完整繼承力量，是真實的王，但沒有生命來源對他而言相當恐懼，他是一個被黑暗塑造出來的「東西」，他恐懼自己再傷害別人，恐懼自己沒資格承受幸福。

然而無論是神還是圓佑還是隊友早已接納了他，他存在的意義不只有全圓佑，而是超乎他所想像，所以在第六章最後一句話，

「幾個聲音疊加在一起，像一首歌自生命的源頭，自母胎安穩的水溫而來，讓他閉上了雙眼」。

來自成員、圓佑還有其他的接納，讓他感受到猶如來自母胎羊水的安穩。這母胎羊水便是一個人內心深處最安全溫柔的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