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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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爛物語(鳴泣篇)-第72話:各自的無法理解

這不是他和李知勳第一次打架。

那時候他被張道允領著去見崔勝澈跟李知勳,他只記得崔勝澈塊頭大,說起話來粗聲粗氣,還有躲在一旁個子嬌小卻渾身殺氣的小小少年。

這傢伙不簡單。長年在殘原打滾的經驗這麼告訴自己,這個看似毫無攻擊性的小子肯定不簡單,而事實也是如此,李知勳在同齡人之中堪稱天才,斬術、赤打、束道樣樣精通,小小年紀就能撂倒整個銀鼠殿的彪形大漢。

說兩人打架不是第一次,卻也沒有像這次一樣抱著殺意對戰。或許是兩人的實力都深不見底,這麼多年以來只是互相試探罷了。

剛好,李知勳討厭自己的自由自在,而他也討厭李知勳恭敬的假象。沒有原因,彷彿兩人生來就是對手,東與西,夏天與冬天,獅與虎,終有一天要拼個你死我活。

為什麼而拚?


「你在分心,權順榮。」李知勳一刀揮過來,權順榮立刻擋下攻擊,劍戟交錯後又分開:「在想那孩子?真可惜,你現在感知不到他。」

「哈,所以呢?」權順榮嗤笑一聲,猛然一陣連擊網李知勳刺去:「他可不是你知道的李燦啊!」

李知勳微微一笑,就像每次權順榮做了什麼錯事時,李知勳總會那樣、帶著嘲諷的笑容,接著縱身一躍,輕巧地踩在權順榮肩膀上。

「掛記著誰只會讓你變弱而已。」

轉瞬即逝的事情,等李知勳落地後只聽見權順榮吃痛的悶哼。回頭望著血不停從肩膀冒出的權順榮,李知勳抬起腳狠狠踹倒對方,刻意踩著傷口。

「起來,裝什麼死,這樣兩下就倒了不像你喔。」李知勳瞄準權順榮的背脊想再補一刀,被對方迅速回身後徒手擋下。

鮮血汩汩流出滴入砂石地,然而權順榮沒有露出任何吃痛的表情,只是冷笑。

「你覺得我變弱了?」緊抓著刀刃緩緩站起來,李知勳想拔出刀時才猛然發現動彈不得。

明明屬於自己的刀卻不聽使喚,隱藏很好的內心與防衛因為權順榮緊抓著刀尖一點一點被剝開。

沒動刀,只是這樣站著就讓李知勳受到久違的危機感。

這才是幻界人人聞之色變的強者權順榮,李知勳敏銳地察覺到現在的權順榮的確變了。


過去的權順榮強大歸強大卻沒有穩定感,只是倚仗天賦異稟橫衝直撞,要不是被張道允壓著去寧老師手下受訓,恐怕被自身過於強大的靈氣所壓垮。

現在的權順榮內斂了許多,不復張道允剛死的時候渾身是刺的毛燥狀態,像是……有誰給這顆不定時炸彈安上了開關閥,能夠有效地、沈穩地操作力量。

他印象裡的權順榮總是獨來獨往,隨心所欲連崔勝澈都管不住,猶如一匹月夜奔馳的孤狼。

是誰開始馴服了這匹野獸?


「不敢面對自己的才是懦弱吧,李知勳,我看你這一點不爽很久了。」權順榮猛然放開刀尖,讓李知勳一下子腳步不穩而踉蹌後退。

氣勢的開關逐一解鎖,權順榮彷彿成了一頭備戰的巨獸,即使沒有靈武只有一把破刀,也掌控了方圓百里一切,花草樹木,飛鳥空氣,都受到權順榮的氣勢影響而瑟瑟顫抖。

「是因為受到那孩子影響嗎?」李知勳冷冷一笑,重新擺好架勢,刀尖直指權順榮的胸口:「你真是做了最糟糕的示範……」

忽然一陣令人戰慄的戾氣掃過身旁,李知勳甚至來不及躲避就感覺羽織外袍被輕輕拉扯,還有權順榮細細的耳語。

「你真是懦弱,李知勳。」


『知勳哪!』

他想起在沒有學習的午後,當孩子們都出去遊戲時,只有自己仍然坐在廊下複習功課。

他抬起頭時,剛好看到不遠處正在罰跪的權順榮,還有不斷對權順榮叨念的崔勝澈。

『學習那麼久了,不休息一下嗎?』張道允坐到他身邊,有些無奈的捏了捏自己的後頸:『你看看順榮,太皮了,皮到我只好讓他罰跪。』

李知勳瞇起眼望著一臉不甘願的權順榮,剛好對方也看到這裡,兩人的眼神彷彿有電流竄過,互瞪後很快別開頭。

他討厭那個野蠻小孩的眼神,非常討厭,討厭那眼神中有的桀驁不馴還有自由。

『雖然順榮很調皮,可是有時候我也希望知勳頑皮一點呢。』

溫暖的大手輕輕揉著自己的頭頂,張道允的聲音很輕,輕得像是晚風吹過蘆湖水面。


張道允會毫不留情的責罵不聽話的弟弟,連崔勝澈都不會嘴下留情,唯獨對自己。張道允沒有罵過自己一句,從來沒有。

看著自己的眼神總是溫柔又憂傷,讓李知勳無法明白。

『知勳想說什麼,就大聲地吼叫吧,我會聽的。』

可是當他看著崔勝澈與張道允說笑的背影,還有權順榮與李燦那樣毫無隔閡的笑著,他就梗住了聲音,埋入深深的黑暗。

所以他討厭權順榮,討厭權順榮大剌剌又沒有顧忌的樣子。


太討厭了,太刺眼了,太……羨慕了。


全寶亨再次甦醒時,發現自己躺臥在銀鼠殿的屋頂,旁邊坐著一名頗為眼熟的女性。

「藝真……姊姊?」才一張開口就呼吸困難,全寶亨敏銳地察覺到是他的頂頭上司正在發威。

不過同為副官的女子卻一派輕鬆,好像空氣中流動的沈重壓力對她毫無影響。

「如果我是你,會好好躺著。」女子撇了全寶亨一眼,並沒有想要多加關心的想法:「畢竟你的上司是靠靈氣都能殺人的怪物。」

「強者有什麼用,」放棄起身的全寶亨望著灰濛濛的天空,咬了咬下唇:「就是個叛徒而已。」

沈默了一陣,藝真忽然站起身,蹲到全寶亨旁邊,伸手就是一拳狠狠打在少年的鼻梁上。

「瘋女人妳幹嘛!」摀著鼻血慘豪,全寶亨伸手要抽刀卻被女子一手狠狠壓制:「妳幹什麼!」

「論輩份你可得恭恭敬敬喊我一聲藝真大姐,小二少,」女子揚起嘴角嗤了一聲:「順榮小弟是瘋了才會讓你當副官,還完全沒有成長。」

「你了解過你哥或者順榮小弟嗎?一意孤行的小鬼,揍你都嫌浪費力氣。」

確認對方放棄掙扎,女子才放開對少年的壓制,看著少年伏著屋脊顫抖。

嘆了口氣,女子掃了眼銀鼠殿院落如火如荼的戰鬥,又看了看少年。

「這點你倒是跟知勳小弟很像,逃避又膽小。」



#無殿

中午十二點


也不知道自己闖進哪裡,李燦閃進了一座巨大卻安靜的院落。他知道這裡並不是任何他去過的殿,呈現純然的白色,還有滿院子盛開的白櫻花。

明明不是櫻花的季節,然而那些散落的花瓣如同雪片,在陰沈的天空下彷彿能透光。

「這裡是哪裡啊……」慢慢踏過白色花瓣,李燦抬起頭看著殿堂的匾額上寫著一個大大的「無」字。「是無殿?」李燦正欲往前走,忽然一陣狂風捲起花瓣堆遮蓋了視線。

拂過臉頰與脖頸的花瓣柔軟而冰冷,像是被一把細緻的刀劃過。

「是無殿,小朋友。」

他的視線落入長長黑髮還有嬌俏的微笑,以及底在喉頭上的尖銳物體。


「歡迎來到無殿,小朋友。」


終其一生可恥而懷有羨慕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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