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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llow the Sunrise」
I don't think I'm gonna go to LA anymore
我想我不會再去洛杉磯了。
I don't think I'm gonna go to LA anymore
我想我不會再去洛杉磯了。
I don't know what it's like to land and not race to your door
我不知道落地後卻不能奔向你家門是什麼樣子,
But I don't think I'm gonna go to LA anymore
但總之我想我不想再去洛杉磯了。
John Mayer - In your atmosphere
當速食店的黑人小哥看見自己,遲疑了一下,直到尹淨漢自顧自地點完食物付了帳,對方才總算鬆了口氣。
這一定是個新人,尹淨漢想,公路上的速食店本來就什麼怪人都會有。垂死的老人,逃家的不良少年,迷途的外國人,操著鄉下口音與渾身刺青的白人大漢,剛犯完搶案的鴛鴦大盜或者疲憊的警察,什麼都會有的。
但他肯定此時坐在不遠處的男人,一定是整間店最不和諧的。淡紅色頭髮下的眉眼垂著,鼻樑掛的金框眼鏡極力遮掩不足的睡眠,但並不抵擋從頭到腳散發的別樣氣質。
溫柔,神秘,知性而……性感,他可以這麼露骨的形容。
鬆垮的波希米雅罩衫披在肩上,下身是白色的素T與破洞牛仔褲,漂亮又乾淨得過分,與瀰漫油煙味的速食店完全搭不上邊。
給他倆送餐的是個拉丁裔大叔,有點玩味地朝自己擠擠眼,又看了眼坐在位子上發呆的男人。
忽然紅髮男子笑了起來,隨口說了幾句西班牙語,本來很高興的大叔講著講著突然不好意思起來,最後尷尬地走掉,只留下依舊淡然的紅髮男人。
是長得太好看了,還是那幾句銜在嘴邊濡濕的西班牙語讓粗獷的大叔都害羞了起來?
尹淨漢翻了個白眼,有點粗暴的入座,把錢包扔在桌上。
「你和他說了什麼?」
他有時候真恨洪知秀對語言的天賦異稟,辛辛苦苦學會了英語,這下可好,洪知秀懂的永遠比自己多。
「就問我們是不是來旅行的,我說是。」
洪知秀只是慢慢撕開醬料包裝擠在紙盤子上:「然後……問我們倆什麼關係。」
「他問我們是不是兄弟,因為長得很像……嘛,亞洲人對他們而言都一個樣吧。」
尹淨漢咬著汽水吸管,望著對桌的男人在耀眼的陽光下似乎透明起來,像從沙漠深處升起的炊煙與歌謠。
「所以呢,你怎麼回答他?」
洪知秀笑了起來,輕輕舔掉沾上手指的番茄醬。
「我說sort of,類似,但是更親密……」
很小的動作,卻讓本來就鬆垮的罩衫滑了下來,露出領口大敞的白T下、一排淡紅痕跡,像昨晚天上的漫天星空。
「過去式。」
氣泡飲料在舌尖又辣又刺讓人煩躁,尹淨漢想,雖然不知道是因為哪部分生氣。
因為被拉丁大叔看到吻痕?因為洪知秀雲淡風輕的說「過去式」?
還是因為昨晚在後車廂,洪知秀唸著星座的故事實在很囉唆,所以他乾脆在對方身上落下一整夜的星空?
或者因為這是一趟告別的旅行?他們明明朝著日出的方向而行,卻永遠碰觸不到溫暖。
就像現在的他們。
TBC
Cr.FirstChoice1230
想試圖融合西部公路的雜亂氛圍,以及漢知之間的神秘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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