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ho祈子

Our Farewell，我們的葬禮，比較完整交代知秀變成惡魔後的心路改變，還有兩人的個性角色從這裡開始慢慢有了一些轉變。時間點大約定在知漢篇與珉佑篇之間，2016年二月到四月正規一輯回歸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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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ur Farewell

#試閱一

而我們依舊，活到如今。

In my hands a legacy of memories

有一份回憶遺留在我手心

I can hear you say my name

我仍能聽見你呼喚我的名

I can almost see your smile

我依稀能看見你的笑容

Feel the warmth of your embrace

感受你擁抱的溫度

But there is nothing but silence now

但一切都已化為虛無　只剩死寂

Around the one I loved

圍繞著我愛的那人

Is this our farewell?

這是我們的葬禮嗎

李知勳沒說的是，自從尹淨漢成了完全天使後，他在對方所有藥物裡摻了無害安眠成份，以免夜半被各種聲音吵醒。

例如現在。李知勳嘴裡喃喃唸著安撫的咒語，一邊拍著洪知秀顫抖的背。

「哥，你深呼吸，如果不舒服就去我們房間睡，別跟淨漢哥⋯⋯」蹲在一旁的李碩珉看著哥哥痛苦到滿臉扭曲的樣子，忍著不哭出來：「哥，你不要這樣⋯⋯」

「吃藥吧，知秀哥，拜託你⋯⋯」已經哭得泣不成聲的夫勝寬捧著藥水遞給洪知秀，被對方輕輕推開，抬起全是冷汗的臉擠出難看的笑容：「不行，吃太重的藥會影響使徒之血運作⋯⋯」

「哥！」

「哥你不要這樣⋯⋯」

模糊之間他聽見崔勝澈的喝斥，哭成一團的弟弟們，還有尹淨漢的笑聲。撕心裂肺的痛苦從各種地方襲來，四肢，腦海深處，胸口，還有記憶。

即便過了快一個月，他還是常常從梵蒂岡的惡夢裡驚醒。無數的天使與驅魔師屍骸，重傷的崔勝澈，對他大聲斥責的弟弟們。

鮮血從尹淨漢胸口散開，像很久以前他們一起看的跨年煙火。

撒旦說使徒之血會折磨自己直到永遠，而身為惡魔，待在尹淨漢身邊本身就是一種痛苦⋯⋯看來，比當初想像的嚴重多了。

在李知勳持續快一個小時的念誦下，疼痛好不容易才消緩了些，無力地往前倒在李碩珉身上。

「哥，明天的任務，你還是別去了吧⋯⋯」同樣因為念誦而渾身疲憊的李知勳靠著沙發坐了下來：「兩天一夜，還要住在那，你是瘋了還是不怕死才想接這種任務？」

洪知秀深吸一口氣，撐起身體站起來。其實他不算高，可是從窗外映照進來的燈光下，彷彿像隻絕望的巨獸。

承受這世界所有的責難和苦痛，卻依舊背負黑色羽翼笑著。

「可是淨漢必須去修道院，見見天使族，」洪知秀笑著說：「知勳，那個安撫咒能夠藥水化嗎？幫我準備一點，我去沖個澡，明天還要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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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重生後的日子有什麼不同，其實也沒有。尹淨漢一如往常的生活吃飯睡覺，玩鬧弟弟，接受少女們的愛慕。

雖然武力還沒恢復，那把醒目的衝鋒槍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倒是醫療技術越來越進步，於是突擊隊少了一名戰鬥人員，卻多了一個強而有力的後勤。

比起尹淨漢，洪知秀就沒這麼容易適應。從一個因為天使血統而被祝福保護的神聖身體，到現在充斥著黑暗。他必須習慣吃東西開始食不知味，為了彌補空虛只能越吃越多；他必須面對那些時不時浮上心頭的惡意、憤怒與慾望⋯⋯面對刁難的人類，得要弟弟捏著自己的手他才能遏制不要衝上去將人吞吃。

他必須小心翼翼地使用那些突然竄入身體的黑色力量與使徒之血強烈衝突，絞痛與折磨最後全部返還到自己身上。

#試閱二

Sweet darling you worry too much, my child

親愛的 你擔心的太多了 我的孩子

See the sadness in your eyes

看見你眼中的哀傷

You are not alone in life

你在生命中並不孤單

Although you might think that you are

即使你可能覺得你很寂寞

「喝吧，不會毒死你的。」加百列斟滿整杯葡萄酒遞給洪知秀：「來者是客，不論是什麼種族。」

「我不喝酒，大人。」洪知秀搖搖手，禮貌地微笑：「謝謝您的好意。」

「安娜很愛喝酒，尤其是高檔的葡萄酒。」加百列也沒勉強，拿著水晶酒杯坐到洪知秀對面：「近來安好？一個月過去了，還能適應？」

「還好，突擊隊裡有鳳凰族，也有擅長各種安撫咒的同伴。」洪知秀合著雙手淡淡笑著：「我很好，沒事的。」

加百列望著洪知秀微笑的面容，他端坐的模樣，身穿黑色鑲邊的筆挺制服，眉眼裡全是溫柔的顏色，高貴得像個王子。

只是眼底那抹忽隱忽現的腥紅猶如大理石紋路，包裹在高貴溫柔之下是隨時會發作的野獸。

「我以加百列名義，會讓你跟淨漢都受到很好的保護。」加百列放下酒杯，想對洪知秀伸出手又輕輕縮回：「這是整個天使族欠安娜的債，但是使徒之血⋯⋯我知道那很痛苦，我們也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解決，如果幫你取出來，淨漢就活不了。」

「但是，」像是猛然想到什麼似的，加百列有些激動的提高音量：「我並不鼓勵你去投效撒旦，雖然使徒之血取不出來，但是天使一族能給予你的幫助絕對不會比地獄遜色。」

「加百列大人，您不懂。」

洪知秀的聲音很輕，輕如羽毛，掂在加百列心上卻令他渾身冷顫。

毫無畏懼而隱忍，端著微笑不讓任何人看透內心，這就是洪知秀，像路西弗。

「我是個什麼都沒有的人，只有淨漢跟SEVENTEEN。」

「我所做的一切決定都是關乎淨漢，還有我自己，並沒有什麼種族情結，」洪知秀微微嘆了口氣，雙手撐著下顎，靜靜閉上眼睛：「淨漢現在很好，等他慢慢恢復武力⋯⋯一輩子不恢復也行，反正他在突擊隊的保護下會生活得很好。」

他到現在還能感受到，尹淨漢此時大概在參觀領地，學習跟其他天使們相處，但是心情很不安，畢竟尹淨漢是個有些怕生的人。

「這次以後，我希望沒事不要再來召回我們。」洪知秀站起身，將狙擊槍背上身，朝加百列笑了笑：「感謝您的招待，但是我們直至目前為止，都自己生活得很好。」

「Joshua。」

推門出去以前， 加百列出聲叫住他，有些滄桑，明明是戰場上叱吒風雲的大天使此時卻無力而悲傷。「後花園有個溫室，葬著安娜生前使用的聖劍，你有時間⋯⋯帶他去看看吧。」

「她會為你們感到驕傲，因為你確實做到你名字帶有的意義。」

剩下關在門裡的似乎是道歉，但是洪知秀也無暇去聆聽，因為那都不重要了。沒有什麼比啃食身軀的疼痛還真切了。

還有尹淨漢的眼淚。

#試閱三

Never thought

從沒想過

This day would come so soon

這一天會來的如此迅速

We had no time to say goodbye

我們甚至沒有時間說再見

How can the world just carry on?

這世界怎麼還能繼續運行著

I feel so lost when you are not at my side

你不在身邊，我感覺如此失落

But there is nothing but silence now

但一切都已化為虛無　只剩死寂

Around the one I loved

圍繞著我愛的那人

Is this our farewell?

這是我們的葬禮嗎

冰涼的吻落在滾燙的額頭上，讓洪知秀從狂暴中稍微回神。

「知秀啊，我一直在這裡，別擔心。」

尹淨漢的聲音很輕，有點沙啞，卻溫柔得無以復加，洪知秀想起自己重傷時，就是被這麼溫和的低喃安慰了。

「沒事，沒事，你冷靜下來⋯⋯」現在的洪知秀像個孩子縮在尹淨漢懷中，感受對方的手拍在背脊上像柔軟的羽翼，太溫柔了。

本來這些溫柔會換來更撕心的痛，然而痛到一個臨界點後像是被解放了身軀，只剩下空虛的靈魂於空中漂浮。

「那個啊，很多高階天使都希望我留下來，想要好好培育我，可是我⋯⋯想待在SEVENTEEN，想跟你待在一起。」兩人稍稍分開了距離，面對面坐在地上，尹淨漢笑著撥開洪知秀被汗水浸濕的瀏海：「感覺在羅馬發生的事情還讓你很介懷吧？可是我真的、不會隨意離開大家的。」

「還有你⋯⋯啊，說這些真的，很害羞，你知道我平常不說這種的⋯⋯」

要說尹淨漢變成天使後有什麼變化，或許是⋯⋯更溫柔，收斂了戾氣，變得更機靈而可愛，或許也變得更頑皮，

可是依舊是他愛的尹淨漢，是他唯一的天使和救贖。

「淨漢哪⋯⋯」

天使族的白日充滿肅穆，一但入夜就變得柔軟無比，月光或是微風，但那些只是讓自己痛得鑽骨。

於是他湊上前用力吻住了對方。平常他不會跟尹淨漢比力氣的，現在他可以輕而易舉壓在窗邊。

惡魔是放縱慾望的種族，這大大違背他以往的教育，可是那不重要。從決定執行分離術的當下，他拋棄種族以及過去，只為當下的自己與尹淨漢而活。

只有來自血脈的原罪才會讓他得以平靜，才能滿足他的慾望。

「呀呀你住手，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好不容易把洪知秀推開，尹淨漢皺起眉頭意外的害羞起來：「你力氣什麼時候變這麼大⋯⋯」

「不是說要陪我嗎？淨漢啊⋯⋯」並沒有因此退縮反而變本加厲地吻著對方的脖頸，原本穿戴整齊的襯衫早在剛剛的拉扯中鬆落：「淨漢啊，我沒什麼能失去的了，只有你⋯⋯別離開我⋯⋯」

其實他現在腦袋一片混亂，只想抱著眼前的人再也不放開，唯有緊緊抱著才能讓那些撕心裂肺的痛有一個發洩出口。

可是尹淨漢若是推開自己，那他也不會勉強的，寧可自己痛到無法入眠，也不要他最愛的人再掉眼淚。

「好啊，陪你。」

他一直覺得人生至此獲得太多奢侈，例如被師父用命換來存活，例如母親，例如撒旦，例如接納他的同夥，例如尹淨漢。

現在的擁抱也是。洪知秀在背擁抱住的那一刻落下滾燙的淚水，惡魔不該掉淚的，可是他落下淚水。而他可憐又可愛的戀人，卻什麼都不知道。

而自己是可悲又可怕的惡魔，想不到未來，只能當下發洩著慾望。

「知秀⋯⋯」似乎也感染到洪知秀的不安，尹淨漢淡淡笑著、傾身向前吻著對方：「沒事了，我不是在這裡嗎？」

因為都在這裡所以活著，可以相互用劇痛以及眼淚守護。

TBC

對我爆字了XD

至於接下來拉燈的部分就......咳哼。

Cr.Blanc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