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ho祈子

Nobody sees - Nobody knows

無人撞見，無人知曉

We are a secret - can't be exposed

我們是深沉的秘密，不能曝光

That's how it is - .That's how it goes

這就是我們，這就是戀情的樣貌

Far from the others

疏遠他人，

Close to each other

接近彼此。

『Joshua，看著啊，那是你將來要一生服侍的神。』

那時候他還太小，牽著母親的手望著高高在上的神像。輪廓模糊，被祭祀的裊裊炊煙熏得像一場夢。他聽著信眾的吟詠，忽然一陣微風悄然走近不大的禮拜堂，吹散了煙霧。

那是在他遇見1004之前的事情。

『母親，我好像看見神的眼睛了。』

『啊，別胡說，神哪是我們這些百姓能夠隨意直視的呢？』

可是我真的看見了，神的眼睛，在模糊的神像上十分憂傷孤獨，好像聽著祈禱的同時也在遭受巨大折磨。

『Joshua？』小小的孩子掙脫母親的手，不顧大人們的阻止從果籃抱了顆紅蘋果出來，拼命的掂腳才把果子放到祭壇上。

想當然爾打斷祭祀就是被責備被逐出神殿，甚至被禁閉了一週。但是小小男孩並不後悔。

那一晚他偷溜到禮拜堂，蘋果已經不見了。即使他長大成為神職人員後，知道祭物會先被祭司收起來，他仍舊堅信神拿走了蘋果。

1004的眼神也太孤寂了，所以他給了對方蘋果。直到很久之後，在一切誤會解開前，他仍舊不停不停的在怨恨與試探反覆中等待。

於是來了個尹淨漢，容貌變了，或許還會一直改變，但是都不重要了。

他終於等到那個孤獨的眼神朝自己說話。

「淨漢……」

淚眼朦朧中尹淨漢感覺有人緊緊抱住了自己，撫摸在後腦勺的手那樣溫柔而堅定。

「淨漢哪，我不會讓你孤獨……」洪知秀掙扎的爬了起來。他反反覆覆在清醒與沈睡之間遊蕩，當他視線與記憶裡的尹淨漢越來越但，像是有什麼把這一切強制擦除時，他用盡全身力氣也要起來。胸口的印記已經消失了一半而且速度越來越快，洪知秀放開了尹淨漢，伸手從褲袋裡掏出一小把刀抵在心臟上。

「你在幹嘛！」

「叫……叫那個什麼的，停下來，不要把我的記憶奪走……」神壇後面的黑影開始騷動，洪知秀露出微笑，雖然眼神望著尹淨漢卻是對著身後的黑影在說話。

「如果我現在死了，就什麼都不算數了吧……」

用所有的人記憶與尹淨漢的再次輪迴來換取平安與生命。然而若是有人中途死亡，這場平衡的交易就會把打破。

「人類是有自由意志的，不管你們多厲害，我一刀下去這場交易就毀了。」刀尖又更往心臟一點，畫破了皮膚流出細細鮮血。

「你在幹嘛！」尹淨漢想伸手奪下刀卻被洪知秀的眼神嚇得收回了手。

記憶裡洪知秀眼神一直柔和如水，沒什麼強烈的欲望，就連肢體交纏時都是溫柔的。可是現在溫柔的桃花眼卻透出從未見過的迫切。

迫切的同時又讓尹淨漢感到強烈的寧靜——「我也愛你，深深地愛著你」，那眼神如是訴說。

不是看著神或者1004，就是此時此刻熱愛著眼前的彼此。

「……所以說，我很討厭處理這種鳥事。」最後一個「平衡」的聲音像孩童，似男似女，撒嬌中帶著一股無法控制的狂傲：「行，你倆就去雙宿雙飛，一輩子在時空縫隙裡面生活吧。」

「時間」嘆了口氣，雖然沒有形體卻悄悄接近了兩人，洪知秀原本消失一半的烙印又鮮活起來。

「你執意要跟著神，我們必須將你從時空軌跡中抹除，從此你不是人也不是神鬼，沒有人記得你的存在，就只是一個永遠被困在時空縫隙的……稱之為『存在』。」

忽然神殿安靜了下來，遠方還是快要清晨的夜空。比起幾個小時前的混亂，拔去記憶的居民與祭司們都陷入沈沈的睡眠，在睡眠中回到原點。

凌晨四點，遠方的鳥兒開始啁啾飛翔。洪知秀記得自己剛來神殿時，因為無法適應環境總是在鳥兒鳴叫時醒過來，一個人在花園等待黎明。

「知秀啊，你跟我想的一樣嗎？」尹淨漢落下淚水，推開洪知秀握刀的手，伏在對方肩膀上顫抖：「之前你一個人待在花園的時候，我就坐在你旁邊跟你一起聽鳥叫聲還有等待黎明。」

「那以後我們可以一起看好幾個黎明。」洪知秀伸手擁住對方，細細呢喃像在唱小夜曲。

「你別做傻事……你有很好的母親，那女孩的孩子你還沒看過，很多很多喜愛你的人……」

「淨漢哪，你知道人類是有自由意志的對吧？」洪知秀輕輕抬起尹淨漢的左手，撫著已經破爛許多的藍色針織手環：「沒有誰能夠逼迫我做任何事情。」

或許在更早以前，他毫無波瀾的人生就是追逐那雙孤獨的眼睛而活。神的眼睛，1004的眼睛，尹淨漢的眼睛。

他想知道那雙眼睛映入黎明光芒會是多美的顏色。

「啊，當初是誰說要給人自由意志的？」「平衡」嘆了口氣開始大聲抱怨，然後像是被什麼打了一下發出悶哼。

「這個嘛，就問問創世之初的自然規律怎麼生成的囉。」「原點」沙啞著聲音說道：「從此你們都會被世人遺忘。作為生靈遊蕩的洪知秀，或者作為沒有歸所的神尹淨漢……」

審判的吟詠隨著黎明曙光一點一點灑進聖殿，從遙遠的山頭開始蔓延，溫柔安慰了所有受傷的靈魂還有嶄新的開始。

祭壇下的兩個身影緊緊相擁，胸口相處的瞬間，溫室中暴雨打碎的薔薇開始瘋長，衝破玻璃屋頂衝向天際像中毒的豆莖，攀爬每一根大理石柱子。

瘋得像是不顧一切的情人。

「啊，麻煩死了啦——」「平衡」的朗聲抱怨隨著時鐘破碎消失在漫天飛舞的花瓣中。

薔薇從每一戶平民的窗台生長，藤蔓爬上磚紅石牆，沿著歲時馬路，當曙光灑落時驕傲的盛開。

為曾經存在的愛瘋狂而驕傲，毫無畏懼的迎向黎明。

聆聽時間在尋找新的起點。

審判鳴鐘，平衡開始搖擺，萬物都將歸回……

曙光升起，升起，黑暗都將隱去……

知秀啊，你的眼睛……

恩？說什麼啊，淨漢？

我想說，你的眼睛在曙光下，很好看，像山泉水那麼清澈。

你也是啊，淨漢，很好看的眼睛。

知秀啊。

恩？

有點累了，陪我睡一下好嗎？

好啊，睡吧。

還有很多次機會，我能在黎明前好好親吻你。

抱緊我，牽好我的手，一起度過永恆吧。

In the daylight - in the daylight

在陽光下、在曙光下，

When the sun is shining

在艷陽高照之際，

On a late night, on a late night

在夜深人靜時，

When the moon is blinding

當月光靜靜地閃爍，

In the plain sight - Plain sight

在眾目睽睽之下，

Like stars in hiding

又像星光隱匿在烈日及月光的強光下

You and I burn on, on

你和我，愛意漸濃

歌詞來自Zara Larsson的Uncover
下一章結局完結，可能晚上更也可能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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